“小姐，你放心吧，陳妃雖然也中了毒，不過，現在服了解藥，正在恢覆當中。”綠繞歡欣地說道。

林致掙紮著爬起來，說想去看看陳韻。想到之前還懷疑她對自己不利，林致異常內疚。蕭攬玦按住林致：“別去！先養身子！”

蕭攬玦的話語有些強硬，林致的放不下心，還是綠繞在側柔聲說道：“小姐，陳妃已經沒事的，太醫也好了，她中的毒並不深，每次吸起，很快吐出來，吃過藥就睡下。”

林致聽了綠繞的話，這才在蕭攬玦的殷殷目光當中重躺下來，抓著蕭攬玦的手：“這一次，若不是有陳韻在，怕是我再也見不到你。”

蕭攬玦按住她的嘴：“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，你不會出事，永遠都不會。”蕭攬玦見到林致的心情起伏不定，命人伺候著她吃了一些流食後，再次勸她睡了下去。

之後，緊鎖著眉頭：“陳韻還是昏迷未醒？”原本還是笑嘻嘻的綠繞臉色立刻暗沈下來，恍如暴雨前的陰雲密布。

綠繞點了點頭：“是的，陳妃中的毒比小姐還深，她吸了許久，想來毒性已經游走全身，也不知道現在如何？”

蕭攬玦看了一邊睡得香甜的林致，內心有些掙紮，隨後叮囑綠繞好好照看小姐，自己毅然決然地踏門房門。

夜色如水，清涼無比。蕭攬玦行走於其間，不明白好好的王府當中怎麽會出現毒蛇。劍昀跟上前來，告知蕭攬玦所有。

“王爺，府中不久前墻角各地皆已經撒過雄黃粉，按理來說，不會有蛇。廢園那兒，怕是鮮少有人跡，所以一時間未全全俱到，游進了毒蛇也是未為可知。”

蕭攬玦深深地蹙眉：“既然墻角處已經撒有藥粉，怎麽可能還會有蛇呢？”劍昀聽後默然，荒園當中野草太過於茂密，在王府當中畢竟不妥。

可是蕭攬玦如此做，劍昀一直不敢置喙，如今這般問，劍昀也無話可說。只是說道那兒地處陰涼，那蛇驚醒得晚，未被驅逐。”

蕭攬玦陰沈著臉，在忽明忽暗的燭火的照耀下，尤顯得可怖。劍昀垂首一聲不敢吭。等走到陳韻的房門前，只見阿音一人自獨坐在門口哭泣。

再到蕭攬玦前來後，忙擦幹眼淚。“王爺！”阿音急忙行禮，擡起頭時，珠淚盈眶。劍昀問她現在王妃如何。

見問，阿音更是淚流滿面，哽咽道：“喝了太醫的藥後，睡了過去，現在很好。”若真是很好的話，阿音就不會獨自在這兒哭。

蕭攬玦想進去探望，可是綠繞卻攔著，哭泣道：“小姐中間醒過來一次，說希望王爺和王妃原諒她以前做過的錯事，她若是不能捱過這關，小姐也不會怪任何人。”

說得劍昀心中很不好受，擡眼看著蕭攬玦，一向在外冷峻的臉上依然看不出絲毫，直視著阿音，等其將路讓開後，才悄悄地推開門。

裏面的燭火無助地跳動，就像是床上的陳韻一般的靜默無力。蕭攬玦悄然走過去，知道她醒後又暈迷過去，心中五味雜陳。

陳韻看著比林致嚴重許多，烏黑的嘴唇，臉上也布有青色，想來當時的她不顧一切救助林致的模樣，蕭攬玦心中對她有幾分的敬意。

以前從未好好地瞧過陳韻，如今看她，也算是一個清秀的女子，這副心腸，應該得到好報。

思緒良久，蕭攬玦才悄然起身，轉頭問阿音：“別的丫鬟呢，怎麽只有你一人？”

“回王爺的話，丫鬟們皆已經休息去了，陳妃不喜歡太多人在此。”蕭攬玦聽後搖頭，立刻想讓劍昀留下照看，可是阿音執意推辭：“這是陳妃的意思，且另一些丫鬟們隨時待命。”

聽罷，蕭攬玦也沒有再堅持，見到陳韻雖然氣色不好，可是呼吸平穩，心中更加掛念林致，便起身叮囑一番離去。

等到他們二人消失在夜色當中，陳韻猛地睜開雙眼，揉了揉睡得酸疼的腰，嘆氣：“躺一天，你哭一天，才終於等到王爺前來。”

哀嘆出聲，幽幽地在房中回蕩。

阿音忙擦幹眼淚，破涕為笑：“小姐，你這個樣子可真是嚇人，有時候我哭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呢，可把我嚇壞了。”

陳韻伸手拉著她的手，讓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：“你瞧這兒，都鮮活著呢，哪有這麽容易就死的，還好那個太醫是熟識的，不然的話，一定會被揭穿。”

想來還有些後怕一般地拍著胸口，阿音則笑道：“小姐，你連蛇都不怕，到底怕王爺什麽呢，其實王爺是面冷心熱，今晚的他不知道有多關心你呢。”

說到這兒，陳韻的眼睛如火光跳動的亮意，不過，只是一瞬間，隨即又暗淡無彩。蕭攬玦在意的是林致，若不是覺得救了她一命，怎麽可能會出現在自己這兒？

不過已經跨出這一步，那麽，以後，讓蕭攬玦更進一步，也是值得期待。陳韻隨即又躺下來，想著自己回府後帶過來的那條毒蛇，一直在府中以絳莓餵養。

聞慣那種味道後，便一直環伺在樹側，不肯離去。林致久立其下，自然會受到攻擊。自己服用過解藥，根本無事。

看起來中毒深的樣子，也是用毒血塗之，並未中毒，當時人少，綠繞慌亂，根本瞧不清楚，再加上早買通的太醫，就連最能明察秋毫的蕭攬玦也被埋在鼓裏。

陳韻一邊想著可能出的問題，一邊又在暢想日後蕭攬玦對自己親近的畫面，這一個晚上，神思游蕩，竟也是甜蜜。

林致卻是惡夢不斷，霧霭茫茫當中，突然一只碩大無比的蛇頭，張開血盆大口就朝自己咬來，她嚇得啊的一聲慘叫，立刻被驚醒過來。

蕭攬玦不在床畔，他去了哪兒？林致叫了一聲，綠繞應聲而來：“小姐，你醒了？”蒙蒙亮光當中，原來天剛剛亮。

因為睡得太久，林致醒得很早。問綠繞端王是否已經早朝去了？綠繞點頭，小聲地說道：“王爺說這一次，因為皇上要商議的是要事，人人都得去。王爺是輔國大臣，非去不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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